继《小丑牌》（Balatro）取得现象级成功后，各类与赌博元素相关的 “类 rogue” 游戏开始层出不穷 —— 而我说，尽管尽管来吧！近期即将推出的此类游戏包括：图片配对卡牌构建游戏《Replicat》、以麻将为基础的类 rogue 猫咪主题游戏《风水：喵将》（Feng Shui: Meowjong），以及融合 “卡牌构建 + 老虎机 + 符文匹配” 玩法的《符文重生》（Runeborn，下周正式上线）。不过，率先与玩家见面的作品之一，是一款以老虎机为主题的游戏《四叶草深渊 CLOVERPIT》。它将 “把所有钱投入冰冷无情机器的固有悲凉感” 推向了阴森可怖的致命境地，且一旦开始游玩，便让人难以停下。
老虎机本质上带着一种悲凉感。首先，它是最残酷的赌博形式：全程与技巧无关，因为每一台机器都经过预设 —— 何时吐钱由程序决定，而其设计初衷就是 “吞入的钱永远远多于吐出的钱”。更具讽刺意味的是，老虎机往往披着明快欢乐的外衣：彩色水果与宝石图案不断转动，上百盏彩灯以诱人的模式闪烁，可这一切设计的目的，都是为了掏空你的钱包。《四叶草深渊》恰恰扎根于这种矛盾之中：它将旋转的水果与珍宝图案置于一台破旧的机器上，机器一角还赫然印着令人不安的血迹，而整台机器又被安置在一间狭小肮脏、如同牢房般的房间里。更关键的是：如果赢不到足够的钱，你就会丧命。
游戏的所有流程都透着一股恶魔般的诡异感。其粗糙的像素画风让人联想到 2021 年的恐怖卡牌游戏《密教模拟器》（Inscryption）—— 两款游戏甚至可以打包购买；此外，还有一位带字幕的旁白，以嘲讽的语气向你解释当前的困境。你需要在老虎机的三轮游戏内赚够固定数量的硬币，若未能达标，脚下的地面就会裂开，你将坠入深渊而亡。若成功过关，下一个 “最终期限”（Deadline）的目标金额会提升，同时开启新的三轮挑战。
当然，游戏的玩法远不止于此。游玩过程中，你不仅能赢取硬币，还能获得 “门票”（tickets），可用来从身后的小柜子里购买 “幸运护身符”（lucky charms）。这些道具随机生成（随着你达成特定游戏里程碑，可解锁的护身符种类会不断增加，其中一个里程碑甚至要求你去房间里肮脏的厕所 “上大号”），能提供丰富的增益效果，例如：提高特定图案的价值、增加某类图案的出现频率，或是随机触发 “本轮额外一次旋转机会”。游玩时间越长，这些增益的机制会越复杂 —— 比如 “算命先生” 护身符的效果是 “25% 概率为任意图案附加‘连锁加成’，每轮结束后该概率降低 5%”，而 “连锁加成” 的作用，是提升老虎机 3×5 网格中 “特定匹配图案” 的价值…… 正如我所说，游戏的复杂度会逐渐升级。
另一个关键设定是：每一轮游戏中，你可以选择 “玩 3 次旋转，最终获得 2 张门票”，或是 “玩 7 次旋转，仅获得 1 张门票”。这种不平衡的设计堪称精妙 —— 它迫使你做出抉择：是大幅牺牲当下收益，去解锁更昂贵的护身符；还是放弃获取更多增益，专注于通过旋转赢钱。除此之外，每两个 “最终期限” 之间，一部肮脏的红色电话会响起，类似《一掷千金》（Deal or No Deal）的玩法，你需要从三个 “增益” 或 “减益” 效果中选择一个。当然，游戏中还有可解锁的抽屉，以及一台小型电脑 —— 用来存储你已解锁的所有护身符信息，以及未解锁护身符的获取条件。能在这样一个狭小的 “牢笼” 场景里塞进如此丰富的内容，着实令人惊叹。
或许《四叶草深渊》最大的优势在于：和现实生活中一样，这些 “独臂强盗”（老虎机的别称）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我们常会联想到这样的经典画面：凌晨 3 点，一个落魄的人佝偻着身子，在拉斯维加斯的老虎机前一枚接一枚地投币 —— 这背后是有原因的。即便在游戏里，拉动虚拟摇杆、看着图案不断转动的画面，就足以让人着迷。而且和现实中的老虎机一样，游戏结果其实早已注定。你的 “运气” 在游戏中是一个可量化的指标，可通过护身符提升，进而增加 “樱桃”“柠檬” 等高分图案出现的概率。但恰巧，这也是游戏最大的短板。
由于《四叶草深渊》可与《小丑牌》打包购买，人们难免会将两者对比。尽管《小丑牌》的扑克主题类 rogue 玩法确实依赖大量运气，但玩家仍能通过巧妙运用随机获得的元素，凭借高超技巧打造一场成功的游戏进程。而《四叶草深渊》则截然不同：即便游戏中的 “幸运护身符” 机制复杂，且通过合理搭配属性可获得巨额增益，但能否完成 “最终期限” 的目标，似乎仍过多取决于 “游戏是否愿意给你一次超高收益的旋转”。你可以提升运气，却无法主动触发 “ jackpot（头奖）”—— 即所有图案完全匹配、确保能赚够目标金额的情况。
此外，与《小丑牌》中 “数十种不同策略打造游戏进程” 的多样性相比，《四叶草深渊》的护身符带来的玩法变化要少得多。在《小丑牌》中，你能根据早期获得的 “王牌” 和 “行星卡”，产生 “这次要走‘三张相同’路线” 的明确思路；而在《四叶草深渊》里，你只能 “将就着用当前获得的最好道具，祈祷能顺利过关”。一旦失败，你就会死亡并重新开始。
但重要的是，“重新开始” 依然充满吸引力。这是一款节奏极快的游戏，各个环节衔接流畅，即便陷入糟糕的困境，也不会让你感到过度沮丧。而且显然，游玩时间越长，解锁的内容就越多 —— 比如抽屉的用途，以及为何某一轮你将护身符放进抽屉后，下一轮抽屉里会变成 “一截截断肢”。没错，游戏里真的有这样的设定。
这种阴森感为《四叶草深渊》增色不少，而 “你为何会被困在这肮脏的陷阱里，被一台致命老虎机折磨” 的核心疑问，始终萦绕在玩家心头。游戏的精妙之处在于，几乎每一个元素都透着 “不对劲”。比如，我完全忘了提：老虎机下方有一个垃圾桶，里面似乎装着肉类，几只苍蝇正围着垃圾桶嗡嗡乱飞。
因此，尽管与《小丑牌》这样的 “巨头” 相比，《四叶草深渊》难免相形见绌，但没人规定它必须达到那样的高度。虽然我仍希望 “对成功概率能有更多自主掌控权”，但这款游戏的核心本就是 “展现老虎机的不公”—— 即便如此，它依然会让你忍不住一次次重复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