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认识瓦里奥 —— 这个贪婪又没礼貌，时不时还会做出恶心举动的马里奥反衬角色。他靠经营迷你游戏生意赚钱，嘴上说着讨厌别人，转头就和他们一起玩体育游戏、开卡丁车，闲下来还会挖鼻孔，或者消化他的大蒜晚餐。大家都知道瓦里奥，但真正了解他的人有多少？他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副大亨模样？又是谁塑造了这样的瓦里奥？
改写自：Wario’s origin story is everything Mario’s isn’t | Polygon
从名字开始的反派诞生史
瓦里奥首次登场是在 1992 年 Game Boy 经典《超级马里奥大陆 2：6 枚金币》里，由任天堂第一研发工作室打造 —— 这个团队在开发时基本没受马里奥之父宫本茂的干涉。根据日本版官方攻略的访谈，游戏联合导演兼美术师清武博二说：“其实我们是先想出了‘瓦里奥’这个名字，然后才衍生出其他设定。”
“瓦里奥（Wario）” 的名字是 “马里奥（Mario）” 和日语 “悪い（warui，意为‘坏的’）” 的双关。清武最初想把他设计成马里奥的邪恶版本，灵感来自《大力水手》里的布鲁托。另一位美术师小谷洋一则在法国《世界报》采访中提到，迪士尼《匹诺曹》里的反派斯特龙博利也影响了角色造型。
清武还在访谈里说，马里奥和瓦里奥原本是童年好友，后来才分道扬镳 —— 不过这个设定现在算不算官方剧情，还是个未知数。他还透露瓦里奥最早爱吃可丽饼，后来却换成了更重口的大蒜。
从反派到寻宝者：瓦里奥的独立之路
1994 年，清武参与执导《马里奥大陆》续作时，让瓦里奥当了主角 ——《瓦里奥大陆：超级马里奥大陆 3》。这款游戏节奏比传统马里奥慢，玩家要收集海量财宝，这也是瓦里奥 “贪婪” 人设的起点。和马里奥比起来，瓦里奥的操作完全是反套路的：马里奥踩一下就能秒怪，他得靠扔或者侧面撞击；马里奥能飞速跑图，他连奔跑键都没有。剧情更颠覆：别人救公主，他偷公主雕像勒索赎金，一心只想搞钱！
《瓦里奥大陆》让他跳出了 “马里奥对立面” 的框架：想玩爽快平台跳跃就选马里奥，想体验策略探索就选瓦里奥。但这一局面很快被打破。
1995 年初，任天堂要和索尼 PS、世嘉土星竞争，但当时还没推出自家 3D 主机（N64 一年后才发售），于是把宝压在了横井军平设计的 Virtual Boy上。横井在 1997 年的《横井军平的游戏馆》里写道，当时社长山内溥要求 “给Virtual Boy做原创 IP，别用马里奥”，这样以后 N64 上的 3D 化作品才能更有冲击力。
当时第一研发工作室正在开发《马里奥大陆Virtual Boy》， demo 里马里奥在前景背景间跳来跳去，还有敌对的瓦里奥，但游戏最终没发售。后来很多玩家猜测，这个项目改成了《瓦里奥大陆Virtual Boy》—— 任天堂没启用成熟的马里奥 IP，反而选了还没站稳脚跟的瓦里奥。
1995 年 11 月发售的《瓦里奥大陆Virtual Boy》由清武和《马里奥绘画》的美术总监松冈广文共同执导。因为Virtual Boy的横屏特性，游戏主打长走廊关卡，还加入了奔跑键和肩撞冲刺。虽然节奏变快更偏动作，但依然要找隐藏钥匙推进，而且这是瓦里奥首次在主线游戏里脱离马里奥角色群，真正开始独立人设。
从寻宝到 “搞怪工厂”：瓦里奥的多元进化
第一研发工作室在 Game Boy 系列上推出的《瓦里奥大陆 2/3/4》进一步强化了他的个性。1998-1999 年 GBC版的 2 代和 3 代引入分支关卡和解锁技能，让玩法更自由，导演换成了后来主导《银河战士》的细川武彦 —— 其实他从初代就参与了瓦里奥系列。
这两部作品彻底定型了瓦里奥的人设：贪婪但不邪恶，搞怪但不蠢笨，算不上英雄也不是反派。游戏里他为钱冒险，还能变身僵尸瓦里奥、扁平瓦里奥这些奇葩形态。
2001 年 GBA 的《瓦里奥大陆 4》由松冈回归执导，融合了动作和探索元素，还加入了瓦里奥的 “专属公主” 肖克拉。精致的画面和流畅的玩法让它成了粉丝心中系列最佳。开发期间，任天堂新招了竹内康博和阿部悟，这两位从《瓦里奥大陆 4》的程序员做起，后来成了系列革新的核心人物。
2003 年 GBA 的《瓦里奥制造：超级迷你游戏》让瓦里奥从寻宝者转型成了商人 —— 他发现迷你游戏能赚钱，于是搞起了 “微游戏工厂”。游戏里每个小游戏都要在极短时间内完成，这个玩法最早是河本浩一为 N64DD 的《马里奥艺术家》想的点子，后来被竹内和阿部拿过来，给瓦里奥换上了机车服，把他的贪婪劲拉满。
第一研发工作室元老坂本贺勇在采访里说：“这游戏只能让瓦里奥当主角，因为没人比他更适合干蠢事了。” 阿部还透露，《瓦里奥制造》最初是团队偷偷开发的 —— 大家把小游戏创意写在便签上堆到导演桌上，后来连主管都觉得有意思，项目才正式立项。没想到这游戏火遍全公司，连其他部门的人都来投稿。
此后《瓦里奥制造》自成一派，每作都围绕主机特性玩花样：DS 触摸屏、DSi 摄像头、Wii 体感…… 连 Wii U 的游戏手柄都被玩出了 16 种模式。在 Wii 版《瓦里奥制造：平滑移动》的岩田问答里，阿部说团队当时对 Wiimote 的潜力超有信心：“有这手柄，啥玩法都能搞出来！” 最新作《瓦里奥制造：一起来吧！》虽然没主打 Switch 的 HD 震动，却首次加入了多角色玩法。
跨世代的 “反英雄” 传奇
除了《瓦里奥制造》，瓦里奥还试过各种跨界：
- 2003 年任天堂把他交给动作大厂 Treasure，做出了 3D 版《瓦里奥世界》，玩法像清版格斗游戏，满屏都是 Treasure 标志性的爽快抓取和夸张画风；
- 2007 年《瓦里奥：伪装大师》成了创作者清武博二的谢幕作，他在里面负责角色设计；
- 2008 年《瓦里奥大陆：摇摆！》回归寻宝主题，导演冢脇正則特意想还原他 “猛男” 的一面（而不是衍生作里的滑稽形象），连过场动画都交给了 Production IG 制作。
从《瓦里奥大陆》到《瓦里奥制造》，三十年来无数创作者为这个角色注入灵魂。他早就不是 “反马里奥” 那么简单 —— 不管是哪种玩法、哪种画风，他都用自己那股又怪又萌的劲儿杀出了一片天。下次看他在高尔夫球场喷鼻涕，或者在《任天堂明星大乱斗》里搞怪时，不妨多包容点：这老哥一路走来，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