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行业每天都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其中的从业者更是无比煎熬。特别是近几年的关停和裁员潮下,能独善其身的十不存一。到底是从业者的“能力问题”,还是行业本身出现了问题,就交给时间来解释吧。

——大白马

*文中人物与公司都进行了脱敏处理。

我又一次成为了待业人员。

在进入行业第四个年头,距离上一个项目被砍仅仅一年时间。为缓解错失无缝衔接到理想下家的可能,还有因为准备不足而导致面试碰壁的苦闷,故此回顾一下职业生涯经历的奇妙旧事,为游戏行业增添一些雷同谈资。

游戏行业初体验 在迷茫和惶恐中踉跄前行

自大学起,我便怀揣着成为游戏策划的梦想。然而,这梦想如同迷雾中的灯塔,模糊不清,大学几年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毕业之际,我经历了异地校招的艰辛、海投简历的焦虑、面试失败的失落,最终,在无数次挣扎后,我终于抓住了一线生机——一份游戏行业的实习机会。

实习的公司A,是个在业界默默无闻的“血汗工厂”,主营业务是东南亚地区的MMO。我加入的团队正忙碌于一个从别国引进、停滞多年的可爱风格项目。初来乍到,我被分配到关卡组,每日忙于摆放怪物、拼凑战斗区域、调整触发器,看似琐碎的工作却成了我初涉游戏行业的全部。

团队中的氛围悠闲而散漫,似乎整个项目组都迷失了方向。我们如同被放养的羊群,在迷茫中徘徊。终于,一次玩家测试的机会降临,我作为观察员,满怀信心地记录下玩家的反应,希望能为项目带来一丝生机。然而,报告石沉大海,唯一留下的是那些未能派发完的手办,它们静静地躺在角落,如同我的希望一般黯淡无光。

随着项目的推进,我逐渐深入其中。我们时常开会探讨各种玩法,然后用现有资源拼凑出各种可能性。每当有新的游戏出现,我们都会集体研究,分享交流。那时的我,仿佛置身于书中的头脑风暴阶段,怀揣着热情与憧憬,积极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然而,现实的残酷终究打破了我的幻想。我说话的耿直、理论的幼稚、对前辈们说法的不解,让我收获了“不会做人”的评价。这评价如同一记重击,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在又一次的成果汇报阶段,我面临了巨大的压力。由于玩法未定,我只能照抄其他游戏的地图,交出了一张简陋的关卡设计。当我独自面对质疑时,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承受。

随着项目的进行,团队成员陆续离开。我也在秋招之前结束了这段半年的实习生涯。时间流逝,我逐渐淡忘了这段经历,直到三年后,沉寂已久的公司群里突然出现了一条消息——《A老板因欠薪被黑社会上门胁迫,最终引发集体仲裁》。

正式入行!竟然能制作童年憧憬的游戏?

在经历了一次普通面试,一次不看老板,光注意旁边低胸装秘书的面试,还有一次群面紧接加面后,我踏入了B公司,继续我的策划生涯。这次,我将参与一个赫赫有名的IP项目。

这项目对我来说,宛如一块瑰宝,它不仅让我能够为曾梦寐以求的游戏人物编织新故事,更让我遇到了一群既靠谱又有趣的前辈,他们如同指引者,带领我踏出了职业生涯的坚实一步。在组长的庇护下,我专注于手中的工作,每有疑惑,总有前辈们为我指点迷津。那时,我唯一的挑战,便是如何应对那些我从未涉足过的领域,并且有些乐在其中。

当我逐渐站稳脚跟,与同事们建立起深厚的友谊,更加了解他们的工作时,我却发现,在这片看似和谐的职场背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暗流。

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位负责商业化的前辈。他高冷而神秘,与其他同事保持着明显的距离。在商业化的战场上,他仿佛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军,与内外部的交流频繁而和谐,各种付费活动也在他的掌控下稳步推进。然而,当我深入了解后,我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他仅仅是将自己的需求传达给合作部门,其余的一切则由对接人处理。而这些需求,往往让对接人头疼不已——含糊不清的指令、不合常理的流程、难以维护的表格……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这位前辈却深得老板和制作人的信赖,那些外围活动的成果,也都被他一人独揽,甚至成为了他个人功绩的炫耀。这时,我才真正理解了《勃列日涅夫在波兰》这则苏联笑话的深意。

勃列日涅夫即将访问波兰,波兰当局命令一位著名画家创作一幅名为《勃列日涅夫在波兰》的大型油画作为献礼。很不情愿的画家在威逼下接受了工作。画完成后,波兰一高官前来验收,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画面上是一男一女在豪华的大床上极尽缠绵,窗外的风景是克里姆林宫。“这是什么?这女的是谁?!”高官愤怒的问。“勃列日涅夫同志的夫人。”画家答道。“男的呢?!” “勃列日涅夫同志的秘书。” “可勃列日涅夫同志在哪里?” “勃列日涅夫同志在波兰。”画家答道。

还有一位数值老姐,资历中等,却身处边缘。她焦虑不已,那源源不断的负能量如同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她带着的新人小哥,本以为能学到真经,却不料成了她情绪垃圾的回收站。小哥勤勤恳恳,却换来一纸绩效垫底的“荣誉”,无奈离去。​

这位老姐的“魅力”并未因此减退,她又将目光转向了其他组的同事。由于无法直接发起需求,她选择了私下交流的方式,但那更像是一场情绪垃圾的倾倒。几位性格内敛的同事成了她的“常客”,尤其是那些异性的“幸运儿”,深夜的真情交流让他们倍感尴尬。最终,这些同事不堪重负,组成了反老姐联盟,誓要摆脱她的纠缠。

然而,当项目上线后,这位老姐却悄然离去,听说她在新的工作中已然是数值团队的核心,正积极招揽人马,风光无限。

另一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是UI负责人大姐。她自诩设计专家,有着独树一帜的设计体系。然而,她那所谓的严格要求和反复修改,却让成品效果连垃圾页游都不如。我经常目睹她那一侧的工作光景,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因为那里无非是大姐的“指点江山”和下属的“愁眉苦脸”。

这种积怨式的做法终于引爆了两次大战。一次是大姐和下属的激烈争执,我作为需求方也参与了这次会议。只见那位下属巧妙地回击,不带脏字却骂得大姐哑口无言,潇洒离去。另一次是由于某个重要需求无法让步,同样是发起人的我请来了制作人协调。结果大姐与制作人之间爆发了一场骂战,我只能无奈劝架,防止他们真的打起来。

经过高强度的工作和无数烦恼,游戏终于在第8个月顺利上线。虽然宣发上有些小问题,但数据还算不错,算是小有成就。然而,好景不长,老板先前承诺的美好前景逐一破灭,被收购的计划泡汤,新项目的投资也大幅缩减。核心人员纷纷离去,我这才意识到一切早有预兆。

最终,我也结束了在B公司的一年半任职。当我将离职文件呈给老板时,他略感惊讶地问:“你要去哪?”我淡淡地回答:“去找更好的机会。”

初入大厂 但似乎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在B公司离职前的“骑驴找马”之路并不顺利。某天,我无聊地刷着BOSS直聘,犹如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那一束光。突然,一个外地大厂的投递邀请如流星划过夜空,瞬间点亮了我的双眼。我本以为这是对方HR的KPI,没想到却成了通往新天地的神秘门扉。

在好奇与疑惑交织中,我投递了简历。不久,一个温和轻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是C公司的项目组长。面试过程如同行云流水,轻松而愉快。我得知C公司已被外地大厂收购,如今正大胆尝试新领域,犹如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就在我犹豫这大胆尝试是否靠谱之际,offer如期而至。这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仅一次面试就通关的奇遇!我心中涌起一阵小激动,仿佛看见了飞升大厂的荣光在向我招手。十年寒窗苦读,机会难得,我怎能错过?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份意外之喜。

在地区性的新冠隔离结束之日,我带着三分紧张七分狂喜的心情踏入了C公司的大门。行政小姐姐如春风拂面般带我到了座位上,并送来了丰盛的早餐和一大堆福利用品,连大厂周边都一应俱全。我环顾四周,这小而精致的办公区域、配套齐全的茶水间、定期轮换的早餐和下午茶、随处可见的精美装饰……一切都如诗如画,让我仿佛置身于职业巅峰的梦境之中。

然而,入职历三十余九天,艺术之乱爆发。

艺术之乱实质为美术部门与策划部门的斗争,贯穿了整个项目始终,涉及几乎所有美术人员,可谓是导致项目覆灭的直接原因。

一次关于特效规格的争执,成为艺术之乱的导火索。那自诩资深的“一年半”特效老手,其粗糙的作品令人咋舌——功能错漏百出,美术资源毫无章法,连基本的制作流程都缺失。加之随着工作深入,我开始明白整个团队显然缺乏此类项目的历练。我深知这么做项目肯定要黄,于是和组长一起,坚持要求特效团队完善。这一举动让特效团队手足无措,能力短板逐一暴露。在一次与特效成员的对接中,特效组长突然来到了我的背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我自然也是不能认输。

痛定思痛,为了找个台阶下场,我迅速准备了说明文件,请求组长主持沟通会,虽道歉示软,但问题并未根治。在那之后,类似的争执如同梦魇般反复上演,无论是逐帧对比还是群内辩论,都令双方筋疲力尽。最终,在特效团队的让步与自我证明中,我们勉强占据上风,资源制作得以推进。

然而,特效只是开始。地编、原画问题接踵而至,我们逐一击败了制造荒诞作品的“股神”——一个上班时间盯着K线图炒股的地编、伪装原画的“场景魔术师”——利用转描和拼接的PS大师。虽揭露了美术部门的问题,但资源和产能的顽疾依旧未解,为年终的巨变埋下了隐患。这场艺术烽火,表面上已经平息,实际还是暗流涌动。

我入职这个项目的第125天,初秋的微风中似乎蕴含着一丝变革的气息。为了解决艺术之乱中显露出的技艺缺陷,主策决定向外地的大厂寻求援助,并引进了一批新鲜血液。

随着外地大厂的支援团队进驻,项目内部仿佛迎来了一股新的活力。他们带来了前沿的技术工艺和先进的制作理念,帮助我们逐步建立起了一套完善的制作标准和规范的流程。与此同时,他们也为我们的团队成员提供了细致入微的知识培训,让我们在技艺上有了长足的进步。

幸运的是,在项目陷入困境之际,我们成功招募到了一位出色的特效负责人和几位资深的特效师。他们的加入,为项目的视觉效果注入了新的活力。此外,我们还为动作部门引进了一位原画辅助,她的加入让原本缺乏设计和工作热情的动作部门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开玩笑。在我们为这些新成员的加入而欢欣鼓舞的同时,也迎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挑战。一些疑似未曾接触过游戏行业的程序员、审美奇特的UI设计师也相继加入了我们的团队。他们的加入,无疑给项目的推进带来了不小的阻力。

随着外地大厂帮扶计划的稳步推进,以及为艺术之乱收尾,主策发动了年底之变。在这场变革中,那些在大厂帮扶计划中表现不佳、能力不足的美术成员被逐一淘汰出局。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那位被众人诟病的特效组长却得以幸免,而另一位原本不在计划之内的动作成员也受到了波及。

尽管变革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但希望的曙光已然在前方隐约显现。我们深知,只要能够挺过这一关,项目的未来将会更加光明。我们只需临门一脚,便能迎来终焉之审判。

就在我们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欢欣鼓舞之际,变故再次降临。入职的第312天,外地大厂的威压开始显现。由于新业务的开展屡屡碰壁和投资削减的压力,他们开始了降本增效的行动。在这场行动中,楼下的项目被迫以早期原型的进度强行开放测试,结果漏出了诸多底细导致全员覆灭。

虽然我们对楼下项目的遭遇感到惋惜和幸灾乐祸,但我们也深知自己的项目同样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为了检验帮扶计划的成果,我们需要准备一个高质量的版本进行展示。然而,由于资源质量的提升需要时间,而版本的发布又迫在眉睫,我们倍感焦虑。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某一天工程团队因为某模块的更新而出现了问题,无法保证正常的关卡流程。主策面色凝重地召集了一些同事去会议室商讨对策希望能够尽快恢复稳定的运行环境。然而事与愿违,尽管我们努力尝试,但最终还是无法避免地开始了bug嶙峋的工程状态。

当天前来查验项目情况的外地大厂CTO只能面对这样的现实进行评审。虽然这次的检查结果令人沮丧,但考虑到先前据说获得了肯定的PV、帮扶计划仍在正常开展,以及楼下项目的牺牲,主策还是努力安抚我们,让我们不要过于担心,只要下一个版本能够保证效果就没有太大问题。

我沉浸在手中的工作中,没有过多地关注这些变故,直到某次在会议室与另一位同事的激烈争论中,我注意到了组长和另一位老同事异常平静。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仿佛在告诉我们什么即将发生。

第361天,当我兴冲冲地拿着方案准备发起需求会的时候,组长却告诉我“不用了”。那一刻,我才意识到项目已经被宣判了死刑。到了下午,外地大厂的相关人员到达公司,正式宣布了项目解散的消息,并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完成了在场所有人的离职手续。

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和失落。这段未满一年的大厂之旅就这样以被裁员的方式草草落幕了。

我心里很清楚,策划部门在这个项目上难辞其咎。我在这片混沌中迷失,缺失了前辈的指引,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才勉强完成任务,错误连连。那位专注于竞品调研的“系统老姐”,她的报告对项目本身毫无贡献,只留给对接的同事无尽的折磨。而那位“文案老哥”,长期隐匿在主策身后,他的文字仿佛成了主策恶趣味的传声筒,为项目资源雪上加霜。

然而,我们的主策兼制作人,曾对美术团队满怀信心,将他们视为大巧若拙的艺术家。又在“艺术之乱”后,他迅速转变态度,对美术团队的失误冷嘲热讽。他有着自己的游戏制作追求,曾擅自指挥程序进行重大改动,却又毫无后续计划。当发现团队无力应对时,他只得祈求外地大厂的恩赐。

他的话语总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从角色设计到系统规划再到文案编写,他的要求总是让所有人摇头叹息。他就像是那无上意志的化身,携带着过往项目被收购的财富,企图再次成为那主宰一切的王。

裁员那天,我并未感到震惊或痛苦。和几位好友一起平静地走出电梯,我如常地回到了家中。但夜深人静时,我从梦中惊醒,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份工作。一股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让我难以入眠。这段大厂经历,是否就是一场巨大的戏剧?或许是吧。在这个由外地大厂收购的C公司里,我扮演了一个初入大厂的无知者,与那些性格迥异、能力独特的同事们一同探索这个项目的真相,见证他们的相爱相杀,直至淘汰那些无法适应的职人,包括我自己。

追梦买断制 究竟是豪赌还是躺平?

自从大厂梦碎,岁月如梭,数月间我历经风雨,终于觅得一个为爱发电的追梦岗位。此公司背靠大厂,专注于买断制项目,大老板人脉广,团队由履历显赫的大佬领衔,正值扩张之际。

经过几轮面试,我顺利入职。这里人员众多,且项目已是中期,我无需再陷入琐碎事务。汲取过往经验,我深知定位之重。初入公司,我熟悉新工具与技术,又处理了一些小需求,享受了一个月的清闲时光。我暗中观察团队,大佬坐镇,组长友善,资深同事与新人各有职责,但其中有个不干活、每天对着屏幕神神叨叨的老姐则是个神秘的存在,令我心生好奇。

版本日来临,我初来乍到,只需处理外围杂事。版本完成度尚可,但其中内容却让人困惑。复盘会上,这位神秘的老姐将不明所以的内容包装成计划,赢得大老板赞誉,我暗自偷笑——原来这位老姐是“战略性”的岗位啊。

第二月,我开始负责简单方案,项目继续迭代。流程虽繁琐,但尚能应对。新人D与战略大姐理论高谈,双方相谈甚欢,问题是否解决已不重要。。

新版本中期,大佬Y突然身体不适,家中有事,需暂时离开。大佬X临危受命,管理项目。大老板要求检查版本内容,我因此加大投入。首次检查因为运行环境问题无法顺利开展,索性直接跳过了,于是我得以提前制作下部分内容。第二次检查则让我震惊——其他同事提交的内容之粗糙,倒显得我正常的内容出彩了,竟意外获得了大佬X的赞扬。此后,我获得资深同事Z的认可,更在他的帮助下获得升职机会,这是我此段工作最大的收获。

大佬Y回归,版本推进。我地位上升,负责更多内容,与大佬Y接触增多。没想到,在版本截止前大佬Y突然分配细致任务给我,并要求我协助修改非我负责部分。我虽疑惑,仍认真完成。新版本内容众多,质量有所提升,但重要部分却出现低级问题,其中正包含我被委托修改的部分。背后缘由,我暗自揣摩,似乎并不简单。

随着版本的结束,我渐渐揭开了项目组背后那层错综复杂的历史纷争的面纱。这个项目,如同历经风霜的古树,已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壤之中,但中途的波折与变迁,让它枝叶交错,难以梳理。

大佬的加入,原本象征着新的希望和机遇。初来乍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底下的人带着敬仰和期待,全心全力地支持着他大胆的项目调整方向。然而,时间的流逝,如同流水般冲刷着一切。在试验与磨合的漫长过程中,以组长为首的员工们逐渐发现,大佬的才能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出众,部分理念甚至显得过时。失望与不满在团队中悄然滋生,如同瘟疫般蔓延。

当大佬的调整方向最终被叫停,项目方向按照大老板的意思进行了又一次的重置。但这次,大佬并没有完全遵照大老板的指示,而是依旧按照自己心中喜欢的某个类型方向默默努力。可惜,他并未将这一意图清晰地传达给底下的人,导致整个团队在大老板和大佬的矛盾指示中迷失方向,项目进度迟滞不前。

纸终究包不住火,项目迟缓的进度引起了高层的震怒。大老板干脆指派代理人将大佬架空,让他暂时远离了项目的核心。然而,大老板的支配欲远超预期,他频繁地发出空投指令,对项目进行微操。当大佬和大老板重归于好,再次回归项目时,已是第二次项目后期。此时,底下的人已然与大佬和大老板完全不对付了,他们只以阳奉阴违的方式执行被分配的工作。

在大佬成为大老板的傀儡后,他急需新的代理人来帮他推进项目进度。而我,恰好成为了这个契机。在内部,我们分为对抗和躺平的两派,但项目仍然需要继续前行。这次版本,我们面临着外部检查的巨大压力,我不得不直面那些大佬都无法解决的进度阻碍难题。

组长大哥,作为阻碍进度推进的关键人物,他的行为令人费解。他总以大局观为由,拖延处理基础数据等关键任务,甚至在临近版本截止日期时,仍认为当前做这些事情为时尚早。他的这种态度让我非常恼火。除此之外,他的情绪控制也似乎存在问题。某次,因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无法达成一致,他竟在工作群内直接拉大佬下场,让资深同事S陷入尴尬境地。还有一次,当我代大佬通知他被分配了某些内容时,他当场回绝,并在内部群里讥讽我作为传话筒的迷惑行为。这些行为让我不禁猜测,他与大佬之间是否又产生了新的矛盾。

在工期紧张、压力巨大的背景下,我和资深同事S经过深思熟虑,决定采取行动。我们借助大佬的支持,成功剥离了组长大哥负责的部分内容,并使他失去了相关的话语权。至此,大佬所指示的方面总算能正常推进了。尽管在推进过程中,大佬的某些陈旧理念和怪异想法以及新人工作时的过低悟性让我感到非常苦恼,但经过我们的共同努力,最终版本还是按要求交付了。

然而,第三次版本的评审结果并不理想。项目交付的版本仅仅是过得去的水平,缺乏特色和内容枯燥的问题被反复提及。公司的环境也因为背后的大厂投资收缩而迅速恶化,大部分项目被迫中止,剩余的项目也经历了一轮裁员。在经历过人员合并和最后一次版本交付的挣扎后,项目不出意外地被解散了。这次的责任裁定为上层决策失误与下层执行不力各打五十大板。

有趣的是,一些流言蜚语开始在公司内部流传。有人说公司前期广开项目、大量招人的急速扩张时期实则是寅吃卯粮,是在未获得许可和授权的情况下私自开设的赚汇项目。还有人说,主营的两个项目因进度失控,不得已在账目上透支未完成的一方以保证好不容易熬出头的另一方数据正常。更有人怀疑,申请的大批美术成本在反复改动中异常消耗,外包流程是否存在问题。这些传言虽然未经证实,但却揭示了公司内部的种种乱象。

对于这一切,我早已有所预感,甚至有些熟悉。毕竟,在这个行业中,因后台审查而前倨后恭最后含笑九泉的例子屡见不鲜。然而,万幸的是,这次我积累了不少工作经验,也得以升职加薪。只是不知道,在未来的道路上,我是否还有机会再次踏入大厂之门。

就像开头说的,我又一次成为了待业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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